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与生活战了四个回合,敌人只剩下自己
来源: 添加日期:2017-06-09
独家专访高晓松:与生活战了四个回合,敌人只剩下自己
来自新京报
06.06 08:56
编者注:
凌晨3点,本文作者给我发来了微信
“我好久没有写稿写到哭了…”
看完传回来的原稿,我也哭了
今天,参与该文报纸版面的编辑们,都说自己纷纷眼酸
历来反鸡汤的我们,开始忍不住聊起人生感悟
……
这是一篇怎样的专访,我们直到现在都无法准确概括
对于喜欢高晓松的人来说,它很解渴
“高晓松在忙什么?”交代得巨细靡遗
但更多的人,会读到自己
曾经的自己,现在的自己,和未来或想成为甚至厌恶的那个自己
我不知道你读完这篇会有什么样的私人感受
但就我来说,高晓松的话是一大块抛向生活中沉浮的我木板
我拽着它们,上了岸。
《奇葩说》,《晓说》到《晓松奇谈》,再到于今年4月在优酷回归的《晓说2017》,高晓松的脱口秀节目已然成为时下最受欢迎的“下饭综艺”。
如今高晓松的形象早已不再是“校园民谣时代”那个专门写伤感青春的音乐人。进入互联网世界后,高晓松身上豁达、轻松、勇于自黑的气质火速让他成为“第一网红”。
他喜欢在微博上发自拍照,和网友互动频繁,取材于自拍照片的抱枕甚至成为了淘宝爆款。高晓松乐在其中,他认为这是在用更轻松的心态和网友相处,相比以前“发表一点不成熟的小意见”,“装大尾巴狼”的互动模式,这种方式不仅让大家高兴,自己也觉得很有意思。
日前,身在美国的高晓松接受本报独家专访,透露他的一档音频新节目《矮大紧指北》即将在蜻蜓fm上线,而高晓松也在这档新节目中发现了新的乐趣,“坐在那里安安静静一个人说话,很多心里话就说出来了。”
今天,高晓松也要说很多心里话,回应了行程飘忽的自己一直在“忙些什么”,甚至重磅砸出一场独一份儿的文字版脱口秀——《高晓松给现在容易长歪的孩子们的n个建议》…本文虽然略长,或许会花掉你10分钟的阅读时间,但真的非常值得你逐字读完,你会发现,好的人生建议从来不说教,且能时时戳中你。
“人生下半场,敌人只剩自己
高晓松鲜少做专访,如果你对高晓松的既定印象还停留在“校园民谣时代”,那以下他对年轻人们的10段心里话,能让你快速感受到,这么些年高晓松正生猛长成的另一面,高晓松人生的下半场“敌人只有我自己”。
1.20+岁,最不该像大人一样生活
新京报:20多岁的年轻人生活时,最不该缺的是什么?
高晓松:20多岁的年轻人最不该缺的就是年轻。年轻时像一个中年人一样生活,那你以后干什么?以后你有漫长的岁月像一个大人一样生活,那样的生活漫长无尽头。年少就该轻狂、就该挥霍、就该不靠谱,就该每五年回头想起来自己说过的话、做过的事,就想抽自己。未来你有很多年可以很成熟,年轻的时候就该让自己年轻。最终每个人都会经过漫长的挣扎,被生活打败。生活也绝不会因为你20多岁时少年老成,就饶了你。你无论怎样度过你的青春,都会步入大家一样的中年,最后一样被打败。所以你和别人不同的时候,只有你20多岁年纪的时候。
2.“诗和远方”vs“眼前苟且”不对立
新京报:你的“诗和远方”是适用于所有人吗?毕竟现在这个泡沫很多的时代要保持“少年心”很难。你是一个有情怀同时也有资本、资格去追远方和诗意的人,但数以万计以这个为人生准则的孩子其实都不能如此洒脱。关于喜欢你这种价值观的年轻人,有没有一点中肯的小提醒?
“生活不只有眼前的苟且,还有诗和远方”高晓松的这句话曾一度成为无数躁动都市人的心灵鸡汤
高晓松:“诗和远方”很多人想多了,仿佛想成去远方旅行,想成什么都不要就去追求。不是这个意思,“诗和远方”和“眼前的苟且”不是对立的,每个人一生心里永远有这两种东西,就像《月亮和六便士》,六便士当然是人们需要的,但你弯腰去捡六便士的时候,你别忘了偶尔抬头去看看天上那个月亮。不是说要去夸父逐日,舍弃所有的东西。每个人都要谋生,这没有问题。但每个人心里都有那么一亩地,它种别的东西不长,它只长花,你种玉米土豆它不长。不是说一个人要把所有地里的东西都拔掉来种花,而是把该种花的这一亩田留着种花,这块地不要再占着种土豆玉米了,种了也不长啊。
3. 最好的感情是“欲辨已忘言”
新京报:爱情观如此多元的现在,有没有哪种爱情的状态是你觉得最理想的?
高晓松:最健康、理想的情感状态,每个阶段想法会不一样。我现在这个年纪觉得,两个人都傻傻的,都记性不太好,欲辨已忘言是比较好的状态。人包括这个世界是经不起仔细去看的。当你小的时候两个人的情感状态就很好,那个时候人都傻傻的,等你老了也会好,因为那个时候估计记忆力也不会特别好。所以在小时候和老了中间,会有很长的时间不傻,在这不傻的漫长岁月里,保持健康理想的情感状态是不容易的,要很多智慧,比如装作傻傻的,让自己傻傻的,需要经营。但是一定会好的,因为你一定会老的。两个人傻傻走到底。
4. 被逼婚?有一“坏招”
新京报:大龄单身青年如何反逼婚?
高晓松:反逼婚我经验比较少,但我可以出一个坏招,带一个哥们或者姐们,装扮成一个浑身是毛病特别让人讨厌的人回家过年。大家来逼婚,就宣布要跟这位结婚。然后大家都会说别别别求你了打住,所有人都会拦着你。这是一个不成熟的小建议。
5. 别被城市牵着走,跟着欲望
新京报:“北上广更公平”vs“二线城市幸福指数更高”这种如今越来越多年轻人难以抉择的问题,你怎么看?
高晓松:这不是由城市决定的,是由城市里的人决定的。这种城市性格区别本身就是由人们用脚投票投出来的。美国也一样,也有宁静小镇,也有纽约、洛杉矶这种充满欲望的大城市。二线城市那些导致人们幸福指数降低的人就是欲望高不满足的人,他们就去北上广了呗,等这些人都走了,二线城市的幸福指数才会高。那些人去了北上广,北上广充斥着对现状的不满、拼命奋斗,有欲望的人,北上广才更有竞争力,这是自然形成的。你不用被城市牵着走,被欲望牵着走就是了。如果觉得欲望这个词难听,就换成“内心的召唤”吧。
6.“鲜肉文化”带不偏小朋友
新京报:很多人现在对娱乐圈“鲜肉鲜花经济”不是很能理解,甚至发出“会让下一代审美缺失”的疑虑,你怎么看?
高晓松:娱乐行业自己会有自己的进化规律,这点不用太操心,也不会带偏到哪里去。我认识的小鲜肉,也没有谁是满足只当小鲜肉,都努力向实力派发展,努力尝试新的东西。就像当年超女们也没有只满足当个偶像,都努力在创作。好莱坞也一样,在七八十年前也曾经出现过帅哥美女的时代,但也都跟着社会一起在进展。美国进入到革命时代,就出现了《现代启示录》《猎鹿人》等等,到反思的时代也拍出过《克莱默夫妇》。行业有自我进化能力,商业也有商业的规律,会有坑,但大方向不会偏到自取灭亡。我也不担心下一代审美趋势,不能由上一代人规定下一代人的审美标准,一代人有一代人的审美标准。会有每一代人的审美体系建立起来,我们不需要替人家担心。
7. 不再执念“怦然心动”
新京报:游历过那么多国家,见过那么多人,是否曾经遇到过一种生活方式是让你怦然心动的?
高晓松:外人从外面看事物经常会怦然心动,就像你从外面看别人的爱情,看到一对老夫妇牵着手在街上平静的走,就会特别怦然心动,但你不知道人家中间经过多少挣扎,才能最后到了那种平静。我也曾经对北欧人那种平淡、平等,日本那种匠人精神怦然心动,但你仔细近距离看会恢复平静。哪一种生活方式、哪一个国家都会有自己让人怦然心动的地方,也都有自己见不得人的潮湿泥泞的东西,到了这个岁数很难再怦然心动了。等你近距离仔细看看,发现大家殊途同归。
8.烦“只有一种调调”
新京报:最烦现在的哪种调调?
高晓松:谈不上烦哪些调调,比较烦的是只有一种调调。一帮人拉帮结伙规定一种调调,说这个才是好的高级的,其他都不对,这个是我烦的。调调应该再多一点,再不靠谱一点,所以不要怕被人鄙视,有各种调调这个世界才更有意思。人类走错了路才发现了世界,穿错了衣服才推动了时尚。
9.骂人的事留给年轻人去做吧
新京报:之前曾爆火过“致贱人”、“骂贱人”,你遇到贱人会骂吗?
高晓松:作为一个活到第四个本命年的人,已经与生活战了四个回合,到了下半场,敌人只剩下自己。人生只有三大矛盾:与环境的矛盾,与人的矛盾,与自己的矛盾。48岁还没解决前两个矛盾,这个剧本基本上已经失败了。所以,骂人的事留给年轻人去做吧,好在我也年轻过,该骂的也骂了,再骂也骂不出啥新花样。即使教堂真的倒了,搬砖也比骂街更有意义。
10.无论“多数派”还是“少数派”社会都不会抛弃你
新京报:你觉得什么样的女人、男人是最适合现在这个社会的?
高晓松:社会就是为了人类而创造的,实际不是人要去适应社会,而是社会在适应人。只不过社会适应的是大多数人,所以多数人在改造这个社会,把这个社会向不同的方向推进。要适应由大多数人塑造的社会也很容易,不管男人还是女人,把自己变成大多数人,就适应这个社会了,而且就参加到对这个社会的改造中去了。如果你坚持不愿意变成大多数人也没问题,虽然社会是大多数人决定推动的,但社会还是正态分布的,由大多数和少数人一起组成的。你去当少数人,虽然不能适应主流社会,但因为社会的正态分布需求,所以一直也是多元化的,所以你要么为主流社会做贡献,要么为多元化做贡献。社会不会抛弃人,只有人抛弃社会。
高晓松说自己到了人生下半场,而这次采访的下半场我们也把话筒完全交给他,从《奇葩说》到新节目《矮大紧指北》,聊蔡康永这位“宿敌”和自拍…一直爱折腾的高晓松说无论是做脱口秀节目主持人、担任杂书馆馆长、入职阿里娱乐战略委员会主席,三种不同的工作让高晓松觉得幸福而充实,“我目前也没有欲望再做更多的事了。未来几年就这样踏实做下去吧。”
关键词:奇葩说
“蔡康永是口深井
我永远无法把他蒸干”
最新一期《奇葩说》里高晓松开玩笑说自己回归是因为蔡康永
新京报:为什么总在《奇葩说》里进进出出的?
高晓松:《奇葩说》是一个太过烧脑的节目,做的时候虽然也很兴奋,但烧脑太厉害,不利于身心健康哈哈。这是开玩笑,最主要的是我自己太忙,比如《晓说》或者我的音频节目,都是我走到哪里可以录到哪里,我在家、在办公室里,甚至在火车上都可以录,视频音频都可以。但《奇葩说》这种大型节目我很怕,牵扯到很多人的档期,节目组花费很大精力准备,尤其是我在阿里工作越来越忙,很难凑到档期。所以就做一季停一季。未来看看有什么变化,要是档期配合的上,也可能多参与。这一季也就参与了一天,因为只有一天时间。以后我可能也会比较少参与这种需要凑档期大制作的节目了。
新京报:你觉得蔡康永令人头疼吗?
官方盖戳蔡康永和高晓松相爱相杀,也有不少忠实节目粉说,唯看到高晓松和蔡康永辩论时才能看到火花四射
高晓松:我跟蔡康永是惺惺相惜的好朋友,感觉特别舒服。他本来就是在台下让人如沐春风的一个人,但是他在辩论场上太厉害,而且你拿他没有办法,因为他是水的那种厉害。我不用厉害这个词,强大吧,而且他是一口很深的井。我是火。为什么大家觉得《奇葩说》好好看,因为它有一个水一个火,中间还有一个木,马东是敲木鱼的。
水和火在一起,火就比较倒霉了,因为水灭火是比较容易的。但火要想对付水,就只能蒸干了它,一锅水容易蒸干,但一口深井没有办法,你只能把上面两厘米蒸发了,但底下还是很深的,而且越往下越冷。水很可怕就是不管面上怎么加热,下面是很冷的,冷就是很强大的东西。他已经习惯了这么多年冷冷看这个世界,看着人间,内心深处心如止水的一个人。唯一的办法就是把火加大一点,把井口给盖住。有的时候我占了点儿上风,我心里知道是火烧的比较大,片刻间把井口遮住了,但实际上火是持续不了的,最终那口井还是在那里。所以这就是我俩辩论一个很妙的地方,让我觉得很好玩。
关键词:矮大紧指北
“音频节目不用耍把式
还省化妆品”
高晓松最新的节目是一档音频类节目,目前暂未上线
新京报:你心中最理想的节目是什么形态?最想做什么样的节目?
高晓松:我理想的节目形态,最主要的是自由。这不仅是我的理想,所有做内容的人,做电影音乐文学的人都一样,希望能自由的创作,就比如最好别化妆了。每次做节目化妆是我最头疼的,又浪费人家很多粉,化了半天也没看出来有什么变化。人家还得打光,费半天劲,我这张脸怎么打光,都和拿手电筒打没什么区别,浪费灯泡和电力。还有很多摄像围着你,一有人围着就不自由。有人围着你,别管是观众还是工作人员,就老有天桥卖艺的冲动,老想耍把式,经常就激动了,内心深处的东西就不太容易表达出来,而是一通耍,把表演性往前放了。如果能更自由一点,没人围观就更好了。
所以今年我就尝试了一下音频节目,不用露脸,这不是很适合我吗?视频节目长得好看很重要,音频节目声音好听,能聊天就可以。
我在蜻蜓fm马上要开一档音频节目,叫《矮大紧指北》。“高晓松指南”已经聊了这么多年了,所以这次就换成叫“矮大紧指北”。现在已经录了不少了,录的时候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幸福。因为你坐在一个小屋子里,或者坐在自己窗前,一个人也没有,就自己对着话筒。窗外可能是夜色或者人来人往,带着耳机,边上还有点儿消音板之类的东西,突然间找到了当年认真做唱片的感觉。那个时候自己带着唱片去电台和大家一起聊天,放音乐,就觉得很幸福。耍把式很长时间以后,坐在那里安安静静一个人说话,很多心里话就能说出来了。
新京报:音频节目和视频节目做起来有什么不同的感受?
高晓松:有点像我们音乐行业Performer和Musician的区别。Performer能在舞台上表演的特别好,唱歌跳舞、天王偶像,这是很重要的艺术表现。还有一类人是Musician,在录音棚里把音乐认认真真地做好,把内心都表达在唱片上,在音乐里。视频节目有点像Performer,得一通演,音频节目有点像Musician,你认认真真把内心深处的东西掏出来就好了。我的音频节目分了几个小版块,每个都很短。这又是一个我特别高兴的地方,不用一次说那么长。“闲情偶寄”“矮大紧排行榜”“文青手册”,是10分钟聊一部电影一张唱片一本书就会聊得很有意思。
我录音的时候就发现,我自己语速也变慢了,也没那么高亢了,就慢慢悠悠在那儿说着,有点像倾诉,我现在有点迷上这事了。视频节目我也很高兴做下去,因为很多大题材还没有说。
关键词:晓说
“不想改变
哪天没的说就不说了呗”
从《晓说》到《晓松奇谈》再到今年4月回归的《晓说》第三季,这一系列节目是不少人心中网综经典
新京报:感觉《晓说2017》相较于《晓说》以及《晓松奇谈》,没有太多的什么变化。
高晓松:变化这个词是属于年轻人的,年轻人不停求变、求新,中年人的一大特点,或者说是问题,就是很难再有变化。人到中年,生活习惯、喜欢的东西都很难变,最好就别变化。所以我没什么变化,就继续说下去吧。
原来的节目曾希望增加新技术,我没接受,我不想尝试新的东西,这样就很好。什么时候说到山穷水尽的时候,那就不说了呗。就像一个好的厨子,一辈子做招牌菜,做的越来越有心得、熟练、入味是最重要的,而不是说总换菜单,老客人受不了,新客人也担心,还不如把招牌菜做到极致。
新京报:《晓说2017》为什么选择从《金瓶梅》入手?关于“未来”的话题好像你也很感兴趣?
高晓松:《金瓶梅》记录了明朝后期改革开放前沿城市的生活,对比今天有很多意义。至于科学和未来的话题,我本来也是学科学的,现在又在一家互联网公司服务,很接近科技前沿,体会了很多。之后,还想聊聊博物馆,之前主要聊世界各地的吃喝玩乐,这次可以通过博物馆再聊聊世界的角落。不管是对于过去还是现在的世界,每个博物馆都有自己的角度和想法,才会有它自己的收藏,我觉得很值得分享。还有历史,历史主流就不用我讲了,有很多大教授学者,但是边角料还是有很多的,这些都会继续聊下去。
关键词:自拍
“从没想到过
颜值还能成为生产力”
高晓松的自拍早已成为微博观光中一个必须打卡的“景点”,他也被网友评“这是一个轻松破除所有自拍技巧的男子,因为任何自拍技巧对他都不管用”
新京报:你最近这些年感觉越来越活泼了似的,微博上那些自拍是哪来的灵感?
高晓松:我从小一直就很活泼。一个不活泼的人,不管社会怎么进展,都不会因为一些介质、媒介就变得活泼了。我以前只能在威斯尼斯人wns2233m里、饭桌上、后台、录音棚、电影片场里活泼,但是有了互联网、社交媒体,就直接了,活泼就让人看见了。看见也挺好的,就这么一直活泼下去吧。
可能是因为我之前的作品不太活泼,比较多愁善感、风花雪月。你生活中越活泼,回家弹琴的时候可能就会有越多的伤感。歌是歌,人是人。这不是我说的,是约翰·列侬说的。所以大家可能有这么一个误解。原来没有社交媒体、互联网,大家看不清你这个人就从作品中看你,觉得你是一个凭栏远眺、以泪洗面的文艺青年。文艺青年确实是,但我一直是个活泼的文艺青年。
新京报:自拍周边卖成了网购爆款,你是什么心情?如何评价自己的自拍?
高晓松:自拍不是我的idea,是全世界的潮流,大家都在自拍。不过一个长得不好看的人自拍比较奇怪,被大家当成了个事。但凭什么只能长得好看的人自拍,我们就不能自拍?大家觉得很有意思,我也觉得好玩。让大家一下走得很近,没了距离感。而且你装总有人会骂你,但你都裸脸自拍了,也就没人骂你了,就觉得好愉快。我也没想到有一天我的自拍还能成为爆款,还挺高兴的,没想到我的颜值还能成为生产力,还能给别人带来一些收入,虽然我也没有跟人家要过版权费。有人愿意拿你的颜值去营生不是很好。
关键词:身份
“打三份工
为的是读书人的使命感”
新京报:阿里、杂书馆、综艺节目,目前这三份工作对你都各自有什么不同的意义吗?
高晓松:其实音乐我也在做,就是很少了,不能当成一份工作了,一年就发表两首歌呵呵。这三份工作对我来说,是实现不同的理想。阿里实现我在行业的理想,有一点使命感。我少年就入行,摸爬滚打,辗转在音乐、电影、电视、出版、互联网,内容行业的各个领域都奋斗过,对行业是有很多感情,也有理想。行业理想不是创作理想,不是我要写歌拍电影,而是这个行业应该更好,应该更向前进、更与时俱进,更被人尊重。最开始是想利用人家的平台,实现自己的行业理想,呆久了也感染到一些更远大的理想。不仅是推进我们这个行业,而是一起努力能够把这个社会、国家、世界向前推进,是个很幸福的事。虽然要花很多精力,但很值得,我也学到很多。
杂书馆(上图)和做节目是一个事情的两个面,算是人生的理想。我从小生长的读书人的家庭,大部分读书人都有使命感。过去说“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”,如果没有这么大的人生理想,也是想能把这些东西传播、传承下去。传播出去就是做节目,传承下去就是做杂书馆。能做到就很欣慰,也是不辱家风,对得起自己的家庭,自己受的教育。现在杂书馆做的也还不错,各地找来想要合作开分馆的也很多,我也在很谨慎的选择合作伙伴、书的来源。我尽量让它慢一点向前推进,公益事业不是商业,太快了会变质。节目基本除了《晓说》和《矮大紧指北》,我也不想做更多了,因为怕稀释自己。目前有这三件事做,我觉得已经很幸福了,而且很充实,未来几年就这样踏实做下去吧。
本文采写:新京报刘玮
新媒体编辑:田偲妮